布农族
布农族
布农族(布农语:--
,旧称--
),清朝时期、日治时期称为武仑族:104,台湾原住民族的一个族群,是台湾原住民族群中迁移力最广阔的民族,同时也为南岛民族的一支,分布于台湾的中南部(日治时又称「南蕃」),相对于分布于中北部的泰雅、赛德克、太鲁阁等族群(日治时相对又称「北蕃」)。据口传历史及现代研究显示早期祖居地为Mai-asang或称Asang-daingaz,大约在今南投地区,而后于某个时期布农族开始了向东、东南、南部的大迁移,造成如今大致的布农族传统领域主要分布今花莲县万荣乡、卓溪乡;台东县海端乡、延平乡;南投县信义乡;高雄市桃源区、那玛夏区),是所有台湾原住民中接壤最多其他民族的族群,现今人口约有六万余人。
族群分类.
明治三十二年(1899年)伊能嘉矩在与粟野传之丞合撰的《台湾蕃人事情》中,将台湾原住民族分为七族与平埔族,并首先以「ヴオヌム」为布农族族名:78。四十四年(1911年)台湾总督府蕃务本署在其出版的《Report on the Control of the Aborigines in Formosa》报告书中,使用「Bunun」作为布农族的官方族群名称:79。
民族起源与大迁移.
布农族居住于中央山脉两侧,是典型的高山族。日治时据鸟居龙藏调查,族群分布是以埔里盆地为分界,大致从西侧的浊水溪到东侧的秀姑峦溪画一条线,此线以南为布农族所居,以北为泰雅族(现包括赛德克族、太鲁阁族)。:339依据布农族口传历史,该族最早居住地可能是在现今彰化县、云林县与南投县交界处等地,后来才渐渐往高山迁移。目前可确认的最早的居住地是南投县仁爱乡与信义乡。
十八世纪时,汉人沿高屏溪、曾文溪、八掌溪、浊水溪等水系深入内地进入邹族的势力范围,当时东到中央山脉东侧拉库拉库溪上游为邹族控制,因天花瘟疫等疾病传入,使族人大量死亡势力衰退(吴凤事件即在此时发生)。世居南投的布农族开始大量的迁移,与邹族互相争战,争夺邹族留下的势力真空,一是往东迁至花莲县卓溪乡、万荣乡(秀姑峦溪流域拉库拉库溪、花莲溪流域马太鞍溪),再从花莲移至台东县海端乡与延平乡(卑南溪流域新武吕溪、鹿野溪);另一支沿著中央山脉南移至高雄市那玛夏区与桃源区(高屏溪流域楠梓仙溪、荖浓溪)。
约在十九世纪初,在郡大溪流域的郡社群又向西翻越玉山山脉北段主脊郡大山列,进入陈有兰溪流域东侧,与邹族交易而控制了沙里仙溪与陈有兰溪汇流的东埔一带。
由于民族大迁移的结果,该族的分布范围也因此扩展遍布于南投、高雄、花莲、台东等境内。
各时期简介.
布农族(Bunun siduh)最早真正的起源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已不可考。目前仅可从神话传说及相关口传历史去了解,但依靠现代文献研究的佐证及整理,可以将布农族的起源以及相关之后的民族大迁移以致到今天布农族传统领域分布的时间轴,分成下列时期。
1.起源(不可考)、分为海洋说及大陆来台说
(第一次大迁移)
2.祖居地时期(Mai-asang或称Asang-daingaz)
(第二次大迁移)
3.大迁移后时期:传统领域大致奠定
4.日治时期:抗日、集团移住政策
5.民国时期到近代
第一次大迁移~祖居地.
目前依照文献研究及佐证,仅可推测最早在荷兰文献,就有出现过与布农语发音相关的聚落。大致分布在西部平原,今台南、彰化、云林一带,而且可以推测当时布农族算是扮演著「东西部交易转介者」的角色,此处东西部指的是。
而后进入了布农族人因为开始慢慢集体有了一段大迁移,也称作第一次大迁移,最终的终点就是祖居地(Mai-asang、Asang-daingaz)值得一提的是布农族再进入Mai-asang之前,曾经停留在一个重要据点Lamungan。第一次大迁移是缓慢的、渐进式的,据文献所言,这个大迁移可能最远可以推到一千年前就缓慢开始,甚至第一次大迁移时期中族人可能都还没有自己是身为「布农族」的自我自觉。造成第一次大迁移的原因,主要有两大说法,其一是说由于西部平原其他族群的势力增长,造成生存压力的产生;另一说则是因为「平地」的疾病盛行,造成族人迁移。
六大社群与区域分布.
布农族在第一次大迁移定居在Mai-asang(或称Asang-daingaz)之后,又在一段时间之后形成了六大社群
分别是卓社群、卡社群、丹社群、峦社群、郡社群以及已与邹族同化的兰社群。
日治时的文献,又再将卓社群内的东半部,分出干卓万群 (--
),然而布农族人本身并没有这种划分。
在第二次大迁移之后,布农族社群的分布可以从Mai-asang为中心看出各大社群的分布,卓、卡群分布在南投地区(北边),丹群分布在花莲地区(东边),峦群分布在南投、花莲、台东(中、东、东南边),郡群则是分布最广在南投(南边)、花莲、台东、高雄(东、东南、南边),兰群此时已经逐渐与布农本族疏远,大致分布在荖浓溪一带。
在经过日治时期、进入民国时期之后,目前各群大致居住地分别如下:
六→五大社群
近代,因为兰社群的式微和与他族同化,故此,除了文献研究及相关正式介绍仍然会补充六社群以外,
今日的布农人大部分都以五大社群(卓、卡、丹、峦、郡)作为共识。
以上居住地分布只是大概分布并非到特别精准
布农族在第二次大迁移之后,除了迁移过程有同化状况(丹群峦群化)、(峦群郡群化)各群大致还保持泾渭分明的界线,但在日治时期布农族受到理蕃政策-集团移住的影响,导致在某些地区有社群混居的状况:如花莲卓溪乡原太平溪一带皆是峦群族人,但拉库拉库溪上游大分地区的郡群族人则被迁入与之共同混居,当时只有秀峦部落是属于完全郡群的部落。
文化特色.
在台湾的原住民中,布农族是传统祭仪最多的一族。由于对于小米收获的重视,因而发展出一系列繁复而长时间的祭祀仪式。一些比较常被学者提到的仪式,包括「小米开垦祭」(Mapulaho)、「小米播种祭」(Igbinagan)、「除草祭」(Inholawan)、「收获祭」(Sodaan)、「入仓祭」(Andagaan)、「射耳祭」(Malahodaigian) 等。对于农事或狩猎行事的时间,布农人依著植物的枯荣与月亮的盈缺来决定。例如李花盛开时,适合播种小米;月缺时适合驱虫、除草;满月时适合收割举行收获祭。由月亮的圆满来象征人生的圆满与小米的丰收,以月缺来表示怯除不好的事物,希望它快快消失。在除草祭仪结束后,布农人打起陀螺,祈望小米像陀螺快速旋转 (快速成长)。并在空地上架起秋千,希望小米如秋千荡(长)得一样高。因此,我们可以说,布农人是一个充满想像力、生活态度充满象征意味的民族。
八部合音(Pasibutbut).
布农人不但祭仪的繁复,在音乐上也发展出相当复杂的和音唱法,配合祭礼的进行。早时西方音乐学者认为音乐发展的程序是由单音、复音而至和声,至1952年日本的音乐学者黑泽隆朝将布农族的「祈祷小米丰收歌」(Pasibutbut) 寄交联合国的文教组织于年度大会上发表,与会学者听了之后,惊讶于古老的部落会有如此繁复的和音,因而重新审视音乐起源说的论点。
这首歌是以、单口腔喉音加上多声部和音的唱法,由低渐渐上升,一直唱到最高音域的和谐音,以美妙的和声娱悦天神,同时也依此判断当年小米之收成。为了祈求小米能够丰收,布农族社里的男子围成一圈(一般是六至十二人,偶数),一起合唱「祈祷小米丰收歌」。族人相信,歌声越好天神越高兴,今年的小米就会结实累累。因此,每一个人都以虔敬的心情唱著。根据国立台北艺术大学音乐学院吴荣顺的研究,歌声一开始,其实只有四部合音(mabungbung、maidadu、mandaza以及mahosngas),但是透过加强胸腔共鸣并拉开后口腔的方式,强化基音声部以上的泛音,耳朵敏锐的人可以听到五度泛音,当献唱群的声音尚未到达自然泛音大三和弦的位置时,在声谱仪分析中,就可以看到八部的效果。但是pasibutbut 仅流传于布农族峦社群(Takbanuaz)和郡社群(isbukun),其他三个位较偏北的社群-丹社、卡社及卓社,不但没有听说过这首曲子也不会演唱这首称为pasibutbut的乐曲。
各传统民族复音唱法大多是复旋律的织体,罕见「泛音和声合唱」,此堪称为世界音乐之瑰宝。
洪水传说.
布农、邹、邵等族都有流传情节类似南岛语族共有的大洪水神话。
太古时代巨蛇作乱堵塞浊水溪,引发洪水淹没了大地,形成了一片茫茫大海,仅剩玉山()、峦大山、郡大山、shilubiya山(疑为雪山)、卓社大山()、东郡大山([峦社群]、--
[郡社群])、新康山()的山顶露在水面上(不同社群的故事版本中,除了玉山,其他露出水面的山头略有差异),
遭逢巨难幸存的族人和动物们避难到玉山和其他还露出水面的高山山顶上,可是所有的粟谷尽失,无以为炊,族人只好捕猎一同到山顶避难的动物生食充饥。由于没有火,生活很不方便,只好到处寻火,有一天终于发现在玉山顶有火光。于是派出动物们去索火,首先由青蛙游水而去,青蛙含著火种被烧灼成癞蛤蟆(蟾蜍的峦社群、郡社群,与祖父同音),游回时火种入水熄灭;派出--
鸟(有说法为伯劳鸟)却借口头痛一直搔头不敢前往,搔到头都变白了;又派出乌鸦,可是却忘了族人交代一去不返;再改派长尾鸟去,长尾鸟却在飞行途中落水淹死(不同故事版本派出的动物和顺序略有不同)。最后,族人派出--
/ --
(郡社群)鸟(可能为红嘴黑鹎,另有些故事版本认为是台湾蓝鹊),神鸟为族人牺牲自己,全身烧灼焦黑,鸟嘴和爪轮流抓取火烫的火种烧的通红,成功取得火种()而归,但因烧伤严重随即身亡。:183,268
后来,有一次螃蟹和大蛇争斗,螃蟹剪破了大蛇的肚子,大蛇痛得向西逃窜而去,其经过之处形成一道溪流,积水顺溪而退,又露出原来的陆地来。人们大喜,纷纷下山求美地,而离散四方,各自组织部社,以至于今。
社会组织.
父系氏族社会,带平权特征。
以姓氏为主的氏族聚居在一起,通常都是四、五代同堂,少则十几二十人,多则有六十余人,甚至有达九十几人;不同的氏族分布在不同的山头,拥有各自的猎场与耕地,其禁忌习俗、祭典仪式也都有顺序与细节上的差异,而且异性氏族不可抑相互餐与获共同办理祭祀活动。
一个氏族就如同一个小型的部落,族中的老祖父就是家长就是领袖,因为浓厚的血缘关系,权威来自家族里的长辈,加上随时必须面对外敌的入侵,所以布农族人特别的团结合作,一切以团体的利益为优先考量,家族的荣辱为依归,家族的所有份子就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个人意识是不被允许存在的,这在没有个人耕地,所有猎捕回来的猎物、收成的粟作都得全氏族一同共享,所有的禁忌必须谨慎小心地遵守,以免贻害到全族的情形来看,是最为明显。
相关学术研究.
在和布农族相关学术研究里面,曾任中央研究院民族学研究所所长的人类学家黄应贵,可能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位学者。长久以来,他一直以南投县信义乡的东埔社布农人当作其田野研究地点,已经在该地从事调查超过二十年以上的时间了,可以算是国际学界里面最好的布农族专家之一。